一、记者：曲副主任，您好！今年下半年，我们将迎来党的十八大的召开。迄今为止，我们党已召开了17次全国代表大会。学习和研究这17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相关内容与问题，对于我们党汲取历史经验，进一步发扬党内民主、健全各项制度会大有裨益。那么，这17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具体情况如何？
曲青山：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是党的最高领导机关。召开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已成为我国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而备受关注。关于历史上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具体情况，内容非常丰富。这里，我先从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的会期谈起。根据党史学界多年研究成果和公开的共产国际档案材料可以断定，一大是1921年7月23日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106号（今兴业路76号）召开的。由于会议期间代表们的活动引起了法租界巡捕的注意，并受到监视，最后一天的会议被迫转移到浙江嘉兴南湖的游船上继续进行。但是对于会议到底哪天结束这个问题，目前党史学界还没有定论，主要有五种说法：7月30日、7月31日、8月1日、8月2日、8月5日等。按照第一种说法，一大会期是8天，按照第五种说法，会期就是14天。这以后16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都有明确记载，所以，大会会期记述得都十分准确。例如，二大是1922年7月16日至23日在上海举行，会期8天；七大是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在延安举行，会期50天；十大是1973年8月24日至28日在北京举行，会期5天；十四大是1992年10月12日至18日在北京举行，会期7天，此后的几次大会都是在北京举行，会期都是7天。
记者：从您以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这17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会期长短不一，最长的是党的七大，50天；最短的是十大，只有5天。那么，从会期的变化中可以概括出哪些特点？
曲青山：由于历史时期不同，会议议程和议题不一样，所以会期有长有短。民主革命时期召开的7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最长的是七大50天，最短的是一大和二大（一大按第一种说法来计算）8天；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召开的4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最长的是九大24天，最短的是十大5天；改革开放新时期召开的6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最长的是十二大11天，从十四大至十七大4次都是7天。
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党的制度建设不断加强，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的会期确定逐渐走向规范化。党的一大直接选举了中央局，二大直接选举了中央执行委员会，三大直接选举了中央执行委员会和中央局。从四大开始，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紧接着要召开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选举产生中央局或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以上所说的会期，没有将这个时间计算在内。另外，除了早期几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党的十大外，大会正式开幕前都要召开预备会议，这里所说的会期，也没有将开预备会的时间计算在内。
二、记者：那么，历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的会议议程是一些什么内容？
曲青山：党的一大是建党的大会，当时全国只有50多名党员，所以，会议议程比较简单。一大的议程是：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和共产国际远东书记处代表尼克尔斯基到会祝贺并讲话；北京、湖南、广州等共产党早期组织代表汇报党组织开展工作情况；起草、讨论、审议和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决议》，选举中央局。
二大的议程是：陈独秀代表中央局作工作报告；张国焘作出席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的经过以及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情况的报告；团中央代表施存统作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经过以及大会通过的决议的报告；起草、讨论、审议和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大会宣言》《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国共产党加入第三国际决议案》等；选举中央执行委员会。
三大的议程是：陈独秀代表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作工作报告；马林作国际形势和国际工运问题的报告；各分区代表作工作汇报；审议和通过了《中国共产党党纲草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修正章程》《中国共产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组织法》《关于国民运动及国民党问题的议决案》《劳动运动议决案》等；选举新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
四大的议程是：陈独秀代表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作工作报告；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作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报告；出席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作会议情况报告以及有关同志作关于列宁主义与托洛茨基主义的报告；审议和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全国大会宣言》《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修正章程》《对于民族革命运动之议决案》以及《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大会对于列宁逝世一周年纪念宣言》等；选举新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
五大的议程是：陈独秀代表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作《政治与组织的报告》;共产国际代表罗易作《中国革命问题和无产阶级的作用》的讲话；审议和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议决案》以及《组织问题议决案》等；选举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监察委员会。
六大的议程是：瞿秋白代表第五届中央委员会作政治报告；周恩来作组织报告和军事报告；李立三作农民问题报告；向忠发作职工运动报告；布哈林代表共产国际作《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的任务》的政治报告和关于政治报告的结论；审议和通过了《政治议决案》《土地问题议决案》《妇女运动决议》等，通过修改后的《中国共产党党章》；选举第六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审查委员会。
七大的议程是：任弼时代表大会主席团宣布会议开幕，并发表简短演说；毛泽东致《两个中国之命运》的开幕词；朱德、刘少奇、周恩来、林伯渠和在延安的日本共产党代表冈野进先后讲话。在大会上，毛泽东向大会提交《论联合政府》的书面政治报告并就报告中的一些问题以及其他问题作口头报告；朱德作《论解放区战场》的军事报告；周恩来作《论统一战线》的发言；刘少奇作《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共有26人作大会发言；然后，毛泽东作关于中央委员会选举方针的报告；朱德作关于讨论军事问题的结论；刘少奇作关于讨论组织问题的结论；毛泽东作关于讨论政治报告的结论；大会通过政治报告决议案；选举第七届中央委员会（首先选举了中央委员，接着毛泽东作关于选举候补中央委员的报告，然后选举候补中央委员）；闭幕式上，基本通过《关于军事问题的决议（草案）》，通过《中国共产党党章》，并决定以七大名义召开中国革命死难烈士追悼大会，毛泽东致题为《愚公移山》的闭幕词。
八大开幕前，举行了14天的预备会议，并与七届七中全会套开。大会的议程是：毛泽东致开幕词；选举大会主席团、大会秘书处、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通过大会日程、大会的会议规则；刘少奇代表第七届中央委员会作政治报告；邓小平作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周恩来作关于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二个五年计划的建议的报告；董必武作关于代表资格的审查报告；大会安排了8次大会发言，有68位代表作大会发言，45位代表作书面发言；大会5次接受民主党派和外国共产党、工人党赠送的锦旗和贺礼；然后，各代表团进行八届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的第二次选举；选举中央候补委员；通过各项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关于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二个五年计划（一九五八--一九六二）的建议》；陈云代表大会主席团宣布大会闭幕。
九大的议程是：毛泽东主持开幕式并致开幕词，选举大会主席团和主席团主席、副主席、秘书长，决定主席团秘书处成员，通过大会议事日程；林彪代表党中央宣读政治报告；大会分组讨论政治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的修改草案；毛泽东、林彪先后讲话，周恩来等9人在大会上发言；大会通过政治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选举第九届中央委员会；林彪宣布大会闭幕。
十大的议程是：大会选举主席团，通过主席团主席、副主席和秘书长建议名单；周恩来代表中央委员会作政治报告；王洪文作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并向大会提出《中国共产党章程（草案）》；选举第十届中央委员会，通过中央委员会的政治报告、修改党章的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章程》。
十一大的议程是：华国锋代表中央委员会作政治报告；叶剑英作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选举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通过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修改党章的报告和经过修改的《中国共产党章程》，邓小平致闭幕词。
十二大的议程是：邓小平致开幕词；听取和审议胡耀邦代表十一届中央委员会所作的报告；大会通过关于十一届中央委员会报告的决议，批准胡耀邦所作的报告；通过《中国共产党章程》和关于党章的决议；通过关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叶剑英、陈云分别讲话；选举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顾问委员会和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李先念致闭幕词。
十三大的议程是：听取和审查赵紫阳代表十二届中央委员会所作的报告；审查中央顾问委员会的工作报告（书面）、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书面）；审议并通过《中国共产党章程部分条文修正案》；选举第十三届中央委员会；选举新一届中央顾问委员会和新一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通过关于十二届中央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关于党章部分条文修正案的决议，关于中央顾问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和关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赵紫阳致闭幕词。
十四大的议程是：听取和审查江泽民代表十三届中央委员会所作的报告；审查中央顾问委员会的工作报告（书面）；审查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书面）；审议并通过《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选举第十四届中央委员会和新一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通过了三个报告的决议和关于《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大会同意关于不再设中央顾问委员会的建议。
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三次大会的议程基本相同，主要是：听取和审查江泽民代表十四届、十五届中央委员会所作的报告；听取和审查胡锦涛代表十六届中央委员会所作的报告；审查上一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审议并通过代表大会提出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选举新一届中央委员会和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大会通过关于上一届中央委员会报告的决议，通过代表大会关于《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通过代表大会关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十五大、十六大结束时江泽民讲话，十七大结束时胡锦涛讲话。
记者：党的历次全国代表大会议程和议题变化呈现出哪些特点？
曲青山：从中不难发现这样一些特点：一是由于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得到了共产国际的帮助，二大又通过决议加入共产国际，中国共产党成为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重大事项要向共产国际请示和报告，所以，一大、三大、四大、五大、六大5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都有共产国际代表到会指导；二是七大前各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和决议案较多，通常涉及政治、经济、土地、统一战线、工人、农民、妇女、青年、军事、宣传、组织等等方面；三是一大的中央局和二大、三大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以及以后的中央委员会必须向大会报告工作；四是一大通过大会选举产生中央局，二大以后代表大会通过选举产生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委员会）和在一段时间内曾存在过的其他一些中央领导机构；五是从三大开始，历次代表大会除五大外（五大要求会后由中央政治局会议制定《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决案》），都对党章提出了修正案。
三
记者：这17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选出的中央领导机构有何具体变化？
曲青山：党的一大召开时，全国只有50多名党员，出席一大的代表13人。一大代表选举产生了3人组成的中央局，选举陈独秀为中央局书记。二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195名，出席二大的代表12人。二大代表选举产生了5名正式委员、3名候补委员组成的中央执行委员会，选举陈独秀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三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420名，出席三大的代表30多人。三大代表选举产生了9名委员、5名候补委员组成的新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由5人组成中央局，陈独秀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四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994名，出席四大的代表20人，有表决权的14人。四大代表选举产生了9名委员、5名候补委员组成的新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选出5人组成中央局，中央局决定陈独秀为中央执行委员会总书记。五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57967名，出席五大的代表82人。五大代表选举产生了31名委员、14名候补委员组成的中央委员会。五届一中全会选出8名中央政治局委员、2名政治局候补委员、3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陈独秀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大会第一次在党的历史上选出了7名委员、3名候补委员组成的中央监察委员会。
六大召开时，全国党员没有准确的统计数字，出席大会的代表142人，其中有选举权的代表84人。六大代表选举产生了23名委员、13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六届中央委员会。六届一中全会选出7名中央政治局委员、7名政治局候补委员、5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3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候补委员。第六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会议，选举向忠发为中央政治局主席兼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主席。
七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121万名，出席七大的正式代表547人，候补代表208人。七大代表选举产生了44名委员、33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七届中央委员会。七届一中全会选出13名委员组成中央政治局，5名同志任中央书记处书记，选举毛泽东为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书记处主席。
八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1073万名，出席八大的正式代表1026人，候补代表107人。八大代表选举产生了97名委员、73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八届中央委员会。八届一中全会选出17名中央政治局委员、6名政治局候补委员、6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毛泽东为中央委员会主席，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云为副主席，邓小平为总书记。
九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2200万名，出席九大的代表1512人。九大代表选举产生了170名委员、109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九届中央委员会。九届一中全会选出21名中央政治局委员、4名政治局候补委员、5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毛泽东为中央委员会主席，林彪为副主席。
十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2800万名，出席十大的代表1249人。十大代表选举产生了195名委员、124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届中央委员会。十届一中全会选出21名中央政治局委员、4名政治局候补委员、9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毛泽东为中央委员会主席，周恩来、王洪文、康生、叶剑英、李德生为副主席。
十一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3500多万名，出席十一大的代表1510人。十一大代表选举产生了201名委员、132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十一届一中全会选出了23名中央政治局委员、3名政治局候补委员、5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华国锋为中央委员会主席，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汪东兴为副主席。
十二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3900多万名，出席十二大的正式代表1545人，候补代表145人。十二大代表选举产生了210名委员、138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选举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172人，选举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32人。十二届一中全会选出了25名中央政治局委员、3名政治局候补委员、6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胡耀邦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邓小平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决定设立中央顾问委员会，批准邓小平为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陈云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书记。
十三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4600多万名，十三大正式代表1936人，特邀代表61人。十三大代表选举产生了175名委员、110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三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200人，选举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69人。十三届一中全会选出了17名中央政治局委员、1名政治局候补委员、5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赵紫阳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邓小平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陈云为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乔石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
十四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5100万名，十四大正式代表1989人，特邀代表46人。十四大代表选举产生了189名委员、130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四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08人。十四届一中全会选出了20名中央政治局委员、2名政治局候补委员、7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江泽民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江泽民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尉健行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大会决定不再设立中央顾问委员会。
十五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5800多万名，十五大正式代表2048人，特邀代表60人。十五大代表选举产生了193名委员、151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15人。十五届一中全会选出了22名中央政治局委员、2名政治局候补委员、7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江泽民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江泽民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尉健行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
十六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6600多万名，十六大正式代表2114人，特邀代表40人。十六大代表选举产生了198名委员、158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21人。十六届一中全会选出了24名中央政治局委员、1名政治局候补委员、9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胡锦涛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江泽民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吴官正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
十七大召开时，全国有党员7300多万名，十七大正式代表2213人，特邀代表57人。十七大代表选举产生了204名委员、167名候补委员组成的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选举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127人。十七届一中全会选出了25名中央政治局委员、9名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选举胡锦涛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决定胡锦涛为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批准贺国强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
总的看，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数量除二大、四大、六大、十大有特殊原因外，总体上是随着党员数量的增加而增加的；一大是大会代表直接选举中央局，二大是由大会代表直接选举中央执行委员会，三大是由大会代表直接选举中央执行委员会和中央局，这个中央局是中央执行委员会之上的领导机构，与一大的中央局职能不同，三大的中央局相当于以后的中央政治局，从四大开始则由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委员会）召开全体会议选举中央局（中央政治局和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中央委员会（中央执行委员会）和中央政治局（中央局）、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人数是根据工作需要来确定的，不是一成不变的。
记者：从您以上所述可以发现，党的最高领导人的职务称谓也是变化的。那么，瞿秋白、博古、张闻天等算不算是党内最高领导人？历史上对他们的职务称谓是什么？
曲青山：1927年党的八七会议选出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8月9日，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第一次会议选举瞿秋白、李维汉、苏兆征为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以后一段时间里，由瞿秋白主持中央工作。1931年4月、6月，顾顺章和向忠发先后被捕叛变后，在周恩来等人的领导下，党采取果断行动，迅速将中央机关和中央主要领导干部转移到安全地带或撤离上海。由于在上海的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都不到半数，根据共产国际远东局的提议，在上海成立了临时中央政治局，由博古、张闻天等6人组成，博古、张闻天、卢福坦3人任常委，博古负总的责任。遵义会议后，中央政治局常委于1935年2月进行分工，张闻天接替博古的职务，负中央“总的责任”。因此可以说，不管他们3人的职务如何称谓，实际上，在一段时间内，他们在名义上是党内的最高领导人。
四
记者：这17次大会对中国社会产生了哪些历史作用和影响？
曲青山：这17次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除个别几次大会外，都对中国历史产生了重大作用和影响，主要是推动中国社会历史前进和发展的积极作用和影响。当然，个别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也起了消极作用和影响。一大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纲领和第一个决议，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从此中国出现了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行动指南的统一的无产阶级政党。这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变。二大明确提出了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纲领，区分了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大会制定了第一部中国共产党章程。三大决定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孙中山领导的中国国民党，采取党内合作的形式同国民党建立联合战线，以完成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四大明确提出了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问题和工农联盟问题，对民主革命的内容作了比较完全的规定。五大批评了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也提出了争取无产阶级对革命的领导权、建立革命民主政权和实行土地革命的一些正确原则，但对领导权如何争取、对土地革命如何实行、对武汉国民政府和国民党如何对待，特别是对党领导的革命武装如何建立，都没有提出有效措施，所以，这次大会没有承担起挽救革命的任务。六大认真总结了大革命失败以来的经验教训，对有关中国革命的一系列存在严重争论的根本问题，作了基本正确的回答，集中解决了在中国社会性质和革命性质、革命形势和党的任务两大问题上的错误认识。但在阶级关系、工作重心、革命长期性等问题上也存在一些缺点。七大总结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20多年曲折发展的历史经验，制定了正确的路线、纲领和策略，克服了党内的错误思想，使全党特别是党的高级干部对于中国民主革命的发展规律有了比较正确的认识，从而使全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达到了空前的团结。这次大会为党领导人民去争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和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八大正确地分析了国内外形势和国内的主要矛盾变化，确定了正确的经济、政治、文化和外交工作的方针。这次大会对我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取得了初步的并且具有长远意义的成果，为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和党的建设指明了方向。九大肯定了“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使“文化大革命”的错误理论和实践合法化，并把林彪作为接班人写入党章。九大在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的指导方针都是错误的。十大继续了九大的“左”倾错误。十一大宣告了“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重申了在20世纪内把中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但是，未能从根本上纠正“文化大革命”的错误。
十二大不失时机地提出了党在新时期的总任务和进行全面改革的纲领，由此开创了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邓小平在大会开幕词中明确提出：“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从此，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成为把全国各族人民凝聚在一起，进行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旗帜。十三大阐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提出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制定了到21世纪中叶分三步走、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战略。
十四大总结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14年的实践经验，决定抓住机遇，加快发展，集中精力把经济建设搞上去；明确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确立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全党的指导地位。将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写入党章。十五大提出了21世纪前50年“三步走”的发展战略；阐述了邓小平理论的历史地位和指导意义，将其确定为党的指导思想；提出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明确了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强调了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十六大总结了过去5年的工作和13年的基本经验，阐述了全面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根本要求，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大会把“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确立为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写入了党章。十七大总结了过去5年的工作和改革开放以来的宝贵经验；强调要坚定不移地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全面阐述了科学发展观的科学内涵、精神实质和根本要求；提出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要求。大会把科学发展观写入了党章。
记者：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来源: 《中共党史研究》2012年0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