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华:程广云和他逝去的江湖——写在哲学系五周年之际-亚博电竞网

梅剑华:程广云和他逝去的江湖——写在哲学系五周年之际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2880 次 更新时间:2021-01-28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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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剑华 (进入专栏)  

不适应这个江湖了,因太念旧了! 

 

——《喋血双雄》

 

记忆总在不断的回和新的经历中被改写,尤其是关于人的记忆纠缠太多道德、利益、品味的考量,而忽不定。我想在程广云老的印象没有改之前(天知道会不会有所改),先下一笔,流逝的月做一个见证罢 

 

初入京城

 

2003年暑假,在武漂流的我考了北京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专业,在那段考研的日子里,一个闯荡江湖的朋友飞鹰来到武”,白天他跟我到自室看,看女孩;我西方哲学史、推荐他看嘉映老的《感人、关切、艺术》;晚上休息的候我跟他去健身房锻炼练习散打。夜半回到家里,一个人跑到楼上打沙袋。考试结束了,我没有回家,选择在武岳家嘴的出租房里了一个人的春200438日初出来了,我以一分之差北,失去了以往的理想气慨,决定申请调剂。在,我给陈来、少明、李翔海、刘小等人写信,希望争取到一个复的机会。其中我回信的有三个,来老回信建调剂首都范大学;少明老委婉的拒了我,因我中哲的分数在太低,刚刚及格。李翔海回信我有没有调剂到其他学校的打算,我即告他从得知的信息,首都范大学哲学系可以调剂

 

若干年后,我和三位老都有了接触,2005年首都范大学哲学系成立大会那天,晚后我送来老还说起他当年的推荐。2006年冬天和程广云老去上海复旦大学参加哲学系主任席会,在到的候,会知道我的名字后,告我李翔海老也参加次会我去他的房找他。当我心,那天晚上在外面聚会束之后,我去李老访了他。当我的趣已经转向了分析哲学,我了我的打算,李老一再询问我:学过逻辑和数学没有?有没有征求林合、嘉映老的意?没有基不要随便转专业的比较严厉,我有点词穷。回想来,李老师为我的前途担,真是古道热肠。机巧合的是,几年以后我成了林合老的博士生、嘉映老的学助手,他当年的担大可不必了。最近听李老北大克思主学院,愧的是一直没能拜访2007年秋天,嘉映老在黄山开会,招我去雅聚,我在那次会到了少明老,中秋之后的那个晚上,我住在黄山之光明,晚上月亮升起来了,我一干小找到一方无人光的山脊,躺在斜斜的石面上看远处苍茫的群山,看群山之上皎的月亮,听少明老师论道孔子中庸。是年秋天,来北京,我代程恭来我系参加学术报告,做的目忘了,只住了一点,当时陈明老也参加了,在随后的点中,明老师说讲题他阴差阳的听了三遍,能赶上少明老同一个主题讲座的,除了游江湖的人又有谁这么凑巧呢? 

 

话说2004310日左右,大学朋友回武找我聚餐,大醉一回到卧室睡下。正朦胧间电话铃响起,我接通电话“是梅剑华么?我是李翔海”。我一个激灵爬起来,酒醒了一半。然我在李老的信中留下了我的手机号,但并没有奢求回。交,李老我,如果我愿意去首都范大学读书,他愿意那里的中国哲学学科负责人白奚老推荐我,绝处逢生,我当即答,准入京事宜。感激之情不在下。同我也从其他渠道得知中央民族大学哲学系也招收调剂考生。因此我做了两手准,万不得已也可以调剂民族大学。第二天我到网吧搜索白奚老的信息,意外发现,我以前借他写的《稷下学研究——中国古代的思想自由与百家争》,大2000年的秋天,我意外看到李慎之先生写的系列文章,十分感触,碰巧在图书馆翻到白老,看到李慎之的序言,就借回来草草读过在回想算分所系。

 

2004313日晚上我坐火来北京,314日上午到了北京,第一次到北京,新奇且茫然。我了好几路,先到中央民族大学哲学系,碰巧遇到李厚先生的大弟子士林老,他喝得满脸,好像是和武大的彭富春老师刚聚会束,和他聊了一会,他大概得我水平凑合,系的秘叮嘱了下,我好好准。当系里的秘是靳芳老。她建我住在民族大学后面的家属院一高地下室,到北图办图书证这样每天可以心学这样我就在民族大学西外住下了,一直到复试结束。在,我访了白老,那次面谈让我决定选择了首都范大学哲学系。回家之前,我把在京购买的哲学籍存放在白老师处。准,我去了五道口瞻仰了早期的摇滚天堂、去天安爬了城楼、去迅日常提到的琉璃厂、去白石五塔寺的天则经济研究所听功秦老座、去工人体育“深紫乐队”和崔健的演出、但最多的我去的是北大,除了实际之外,我也混迹其中听了一些座。

 

我第一次在北京住地下室,来的候,我住的那一空空荡荡就我一个人,孤寂眠,尤其是起候,冷卷着楼外的自行顶哗哗啦啦响了一夜,我到北京的第一夜,我想起了楚在地下室拿着破吉他写歌,候看恩格斯《自然辩证法》的情形,人异,境却相同。复后回到家里了一段时间,六月初回到北京,飞鹰早我在北大未名湖后边觅得一个居所,于是我在北大混迹了一段时间,直到912号正式入学。 

 

2004年:一堂的学生

 

20049月我来首都范大学从白奚老师读中国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但心不止此,常常混迹于北大堂,首倒成了我的居之所。得那年秋天嘉映老和刘小在北大外哲所开系列座,师讲“科学思与日常思”从里士多德的天学起,后来以此出版了《科学•哲学•常》一,刘老师讲的是菲德、共会等等,开始他所之古典学的名山事。我恭逢盛会,都听了下来。同学之瞎聊,偶或听政法学院有一个读书班,点当代西方哲学之,老是哲学教研室的程广云。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么个人。我本科的化学,中国哲学属于跨专业,需要修一门马克思主哲学原理程,这门课程的授是程广云。我装模装去听了一次,就没再去。在个意上我是程广云的学生,一堂的学生。从此之后我再没有听程广云的任何程。和他在一起,我哲学的候多,他倒做了我的听众。 

 

2005年:被修改的大会

 

2005年春,宿舍同学大建因和程广云的老关系,走的密,一日大建,哲学系需要引一个外国哲学的教授,你有没有人可以推荐?当一冲,就程打了个电话推荐了一个老电话里他的声音冷漠、简单还有点不耐。不几日在院里碰到他,打了个招呼,冷冷淡淡。印象中有点像我想象的尼采、卡夫卡心理阴郁却充抗争的人。我想初次接触程的人,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程广云要一个《多元》志,我的几个同学都参与其中如朱慧玲、阿荣、周玉霞、刘君花、曾婷等几个。他也是程广云哲学读书班的忠参与者。首大、《多元》、读书班、程广云些个儿在我身常常冒出来,可跟我似乎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旁者,我在克里普克的《命名与必然性》、塞拉斯的《经验与心灵哲学》、戴森的《真理与解的探究》,尔顿的《数学家的逻辑》。在某种意上我的精神家园在北大、在更的地方,首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客。 

 

,事情在20059生了化,政法学院哲学教研室的一干老师经过长酝酿,准成立哲学系。2005425日,学校通了哲学系成立的决定,925日召开成立大会,由程广云担任哲学系系主任。次成立大会是哲学系第一次大会,所以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的准。大会需要系主任言、教代表言、研究生代表言、本科生代表言。一天程广云我打电话,希望我做研究生代表言。我也不知道什么我来言,后来和程广云探讨过这问题,存在几种可能:他看了我2004年在《哲学动态》上表的《2004年北京市中国哲学学会述》,得文笔算流;我在他堂上的卷,他耳目一新,居然在讨论马克思关于必然性概念候,用到了克里普克的必然性概念;来自周玉霞和朱慧玲的推荐。个原因已冥冥不可考究,我相信是分吧。从次开始他这样一个完全不在乎体制的体制中人把另外一个同不在乎体制的体制外人接上了体制的船,休戚与共、肝胆相照。我想大概也只有真正想干事而又真正无所畏惧的人才有种心胸吧。我接下任开始撰写言稿,开会前一周程广云组织大会的学生聚餐,看了我的言稿。大批了一通:言稿的第一段是代校长讲话、第二段是代院长讲话、第三段是代我个系主任讲话,下面就没什么了。这样的稿子没法用啊。”当听了,一下明白怎么写言稿了,遂推倒重写,第二稿他再看,未改一字用做了大会的言稿,后来收在《首都范大学哲学系念文集》中。 

 

那次会,夏年喜老哲学系的书记主持了大会,程广云老哲学系的主任做了主题报告,程恭代表致辞,我作研究生代表致辞。2005年秋三位老互相支持、同气相投,一时传为。二程、黄金三角的法不而走,于今想来,不免感概系之,有白云狗之。会开的很成功,上午是哲学系成立式,下午是哲学学术创新会束送完家之后,在校口和程聊,随便扯了几句学界的八卦,立刻引起广云老趣,我想大概是从那开始,他开始和我的交往密切起来吧。 

 

20059月到20066月,哲学系行了15场哲学座,每次座,我都负责和会,但我很少听座,会隙我就溜出来在外呆着,广云老也在做完介后,就溜了出来,碰到我开始瞎聊:从座人的学开始聊最后扯到李厚、杜明、甘阳、刘小嘉映、汀阳,学和思想的关系,中国当前的学术现状和走向等等。聊一开始在隙展开,后来持到私下聚餐的桌上,甚至延在。也大概在那,彼此之有了互相的了解,他的志趣大抵在刘小汀阳之。既想追求思想的迷人性,又试图追求思想的清晰性和重要性。些聊天聊到后来就是要一个政治哲学的国

 

2006年:政治哲学会嘉映老

 

一年最关的有两个,第一个是9月底的政治哲学国,第二个是年底走访陈嘉映老。从春季开始,广云开始招呼我做《多元》志的部分工作,我了叶和李麒麟的文、彭天璞的文。需要提到的是,当程恭创办了《天志,我作哲学系中国哲学专业唯一的男生负责了一些具体的事,我和我的中国哲学专业同学:刘君花、王、黄义华担任了《天志初期的校工作,和后期的接受工作,王后来了程恭的博士。其浩兄也参加来,浩兄晚我一届,他考的北大哲学,复未能取,一日找到首调剂的机会,遇到我的室友大建,大建遂将浩介绍给我,一聊之下,知道他情于佛学,我就程恭作了推荐,浩兄果不期望成程老得意的弟子,在2008年程广云老汀阳老师组织的国奥林匹克征文大,程老称其不辱师门。后来浩兄考上北大从一介先生学儒学。程老在《天》中开了昆玉河畔研究生论坛,王、刘君花、浩和我的文章都先后表在《天》几期中,我曾将《天重其事的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吴,吴我的文与宗教人学相关,还让我着手翻一本英国巫与宗教史的著作。

 

暑假开始,我一直在策划政治哲学国划邀100人,将国内所有与政治哲学相关的人一网打,最后到会的的大六十人左右,容相当整。在程广云的提下我担任了大会的秘书长、大建担任了大会的会务长是哲学系第一次召开大型的国,开会的一天晚上由于人变动,不得不整会日程。整整一个晚上我和广云老都在干个事儿,分确定地点等等,一直熬到早晨6点,才出来最的会日程表,然后交付印刷。我得早晨走出国文化大厦,晨曦初,我的精神疲倦而又兴奋松的用着早餐,等待会开幕式。次会开的相当成功,很多后期的展都或多或少与次会相关。比如周濂兄和我哲学系建立了密切的关系、林国荣兄跟程广云老师读博士、徐向和周濂兄几次成象、白彤在我系做了好几次座、刘小来我系作了古典学的系列座、由白彤向我引荐的温海明兄程恭引荐了中国哲学大家、他在夏威夷大学求学期的导师哲教授。20074月程恭去夏威夷大学哲学系访学三个月,41号那天上午我和政法学院的行政副院长军一起去机送程老赴夏威夷访学。那次会的中国哲学学者stephen angle教授也在我的系下,受程恭在系里做了座,林国兄的学受到程恭的高度赞许,建立了学术联系。其他的影响很多,比如影响了哲学系后来的格局。但于我而言是和程广云建立了一种牢固的关系,种关系似乎不是生关系、但也不太像朋友关系。用他的话说,是建立了一种合作关系,我知道是他平等虚无的精神的体。但正因他一直种合作关系的理解,所以我的任心和属感与日俱增。最没能完成去西天取的夙愿,咬牙切齿决定立地成佛。 

 

2006年夏季开始,我和他面聊天吃的次数要超任何一个人,几乎全部都是他买单,我居然也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待遇。彼此的交流的增多,自然促了理解的深入。当都想一定要引一名外国哲学重量人物。在之前,我们还曾着力引柯小先生,也就是在柯小先生来系座聚会的那次,我认识了后来成广云老师硕在就于北京大学政治学的毛毛、广云老的学生、后来从学于北大吴笈意大利求学的吴功青兄以及国学功底卓越即将成程恭博士生的樊沁咏兄。年底,广云就着哲学系主任席会的由着我和哲学系另外一名教朱清一起去上海、广州。在上海,我嘉映老师刚还约了其他几个朋友,最人凑在一在上海浦东陆家嘴方明珠旁的俏江南吃聚餐,同席的有后来日熟悉的:面,我初步探知愿意动动的意,随后几日到广州中山大学了鞠儿老,鞠老是嘉映老好友,他也向我推荐了嘉映老一系列因素最促使嘉映老2008年加盟首都范大学。广云后来念叨多次,请陈果没能去上海大院看成歌《胡桃子》。但是引嘉映老师给来的巨大成就感恐怕是一无法取代的。2010年的哲学系主任系会上,上任的北大哲学系主任王博老碰到其他几个哲学系主任,不无好奇的打听:“程广云小子是”哲学界的朋友都广云引人才的眼界和力度刮目相看。

 

2007年:分析哲学、

 

年初夏,广云分析哲学的情高,他拉了夏年喜老和我一起克里普克的《命名与必然性》,每周一次,我们读的很真,他的描述理抱有相当的同情。可就在读书的期,依然有一些非学的因素影响了我度,最后我都放弃了读书计划。力来自于一次哲学系的问题,引起各方的不同意,我在哲学系呆得久,都是老,因此听的机会多。关于个事件,我至少听到四种不同版本的叙述,有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那一种描述是真的,”在现实中上演了。也是我第一次重要的经历我明白事情并非黑白曲直,可以清清楚楚了的。也我明白自己,你能改的只能是你自己。但不管怎,广云老、勇敢、抗争、倔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深刻的影响了我。是年秋天,我留校参加工作。

 

2008年:崔健、查尔莫斯

 

一年三月初嘉映老加盟首都范大学,广云策划了迎会,他一再要太高我的位置,我也做了个即席言,同是把人捧得很高,是把自己看的很低,格怕是很多人学也学不来的。暑期奥运会期,邀著名新哲学家澳大利国立大学查尔莫斯教授来哲学系座,查尔莫斯教授来之前和我电邮,其中一个目比的是信念与命,另外他想一个一般性的目,他了我一些选题,我看到语词之争的目,目比能引起嘉映老趣,就定了目。果然嘉映老师对这问题有自己的到看法,稍后撰写了《查尔莫斯语词之争一文的评论》一文。叶和夏年喜老也就前一个技性主撰写了相关文章,江怡老和我就后一个主撰写了相关文章,同了《语词之争》的稿,些内容都表在《世界哲学》上。广云老后来盛赞这次合作模式,认为相当成功,可以延续类似的模式。年秋天,借着嘉映老东风汀阳老的友情出演,广云老策划的德国文化颇热闹了一子。德国文化的演出部分在798”艺术行,我和广云老798”艺术区看崔健的演出,那天晚上我着他第一个冲进现场,他持看完了演出。估除了崔健,他的年最大,他的体和毅力我表示佩服。 

 

2009年:

 

夏初,我在嘉映老的力荐下到哲学系工作,成了广云的下属、同事兼朋友。是年秋天哲学系主任席会,广云夏老和我去江西九江开会,一路游了南昌、井山、山。南昌开会那天,我照完相,就溜走了,广云老师说没什么开是看滕王吧。除了嘉映老,我很少发现如此讨厌开会的人,但他更有点小平的格,喜私下讨论解决问题。每天的大会我着出去玩,晚上回来后,他就四处电话,拜访要人。开会束之后,我集体去了井山,一路溜达着看题词,唯独对邓力群上井山的题词“上井大、下井山也大。”我想力群的心声吧。从井山回到南昌之后,我们说服夏老山,山成了我们这次旅程的亮点。在山的牯岭漫步,广云老一再以后要常来山,我则怂恿着他以后把哲学系人拉到山来开会,他就心神会的笑笑——他有天生的政治神。在美,他了中正言要用中正来劈掉人。那种神,好似小孩打仗游到的那天晚上,我三人去影院看老影《山恋》,看完后,夏老和我都想再看一遍。广云了一句们绝倒的“不能么缺德没有人性”——他有自己的美学品味。那次回来,每每都想着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游山,有没有当年的心境。

 

2010年:普遍性会泊洼的秋天

 

一年我开始在北大念博士,4月份嘉映老召集开了一个普遍性会,我抓了广云老言人,会形成了文集《普遍性种种》(夏出版社出版)。我翻了广云老的文章,内容不色于其他几位学者,唯其答踌躇低不知所云。也是广云老的性子,骨子里他谦逊的。是年秋天去深广州开会,在蛇口哨口旁的草地上,我挑逗着他做俯卧撑、腿,最后累了,他躺在草地上朗郭小川的《泊洼的秋天》,候的他,不再露、怨天尤人、世嫉俗,他是自由的、放松的、真…… 

 

剑华201152日星期一修于家中 

 

补记

 

是一个未竟稿,我曾广云老,哲学系十周年的候,把剩下的五年记忆补齐,再写一个整体的印象。事易移,好像不再有种心力儿了。剩下的五年,我间谈的更多的似乎是歌、哲学和人性。他仍然哲学系做了不少工作:培养年人;引人才如叶峰老等;推哲学教育如出版《哲学教育》,召开哲学教育会属于年终总结上的西。在此,我更愿意多一点儿私人化的西。

 

广云喜,九十年代的曾入选过诗集。如果他一直写,也有好几本集了,也是一个有名人了。造化弄人,广云学了哲学,做了系主任,只能忙里偷闲,写上几首。广云喜海子的歌,但他的格更近北,也是因们还处在北所感怀。我喜他的几首中的句子:

 

我独自面太阳的刀口

 

当事 天空的

 

我独自面 太阳的刀口

 

我不需要夜幕

 

和撒满谎言的天星斗

 

月亮像八月的桂花

 

飘满桂香的酒吧

 

当事  天空的

 

我独自面  太阳的刀口

 

 

血早已冷却  早已冷却

 

我拒  一切

 

像拒的安慰

 

.....

 

不要忘,血早已冷却  早已冷却

 

我拒一切  

 

像拒

 

文如其人,看了广云的人大概也会个人多有几分了解吧。2014年冬,一位熟悉的朋友遭遇不幸,广云在会议间赋诗一首:

 

有感于勇敢思想的人

 

那些日子像花

 

一瓣一瓣地

 

当你俯身拾起的

 

在天空中

 

你在灯光中的思想何其明亮

 

夜在融化

 

河正入黑暗

 

留下心的岸

 

转发给我,我也即和了一首打油

 

界者

 

那些日子如

 

柳叶或者尖刀

 

当你仰望星空的

 

船在死海里漂泊

 

你在冰川上的血迹已然凝固

 

海洋硬化

 

船正入极地

 

留下笔直的舵

 

最后一句是他帮我改的。广云的大概属于感世一怪,世文学向来是中国文学的主流。广云的专业克思主哲学,他的趣却在文化哲学和政治哲学。其中文化哲学方面,关于神的分析具新意,者不妨看他的文本解:从“愚公移山”到“吴伐桂”。不他只是开了个,没有深入探下去。我得他的魔幻小也只写了小半,本也只有个大。我有时戏言,不成你是模仿李厚先生,每个主都只弄个论纲?私心希望他能把个神文本分析继续发展下去……

 

他从克思主切入政治哲学研究域,已近十年。在克思主政治哲学研究域,建立了一套新的话语。《无产阶级政治践合法性的理论论证》一文从克思的“斗争就是存在”一宣称出,重新建构了克思政治哲学话语。在一步的研究中(参看他的非暴力反抗或公民不服从”),他发现,以罗尔代表的政治哲学家所利用的基本概念都是名的,如正、制度、理性等等。克思代表的政治哲学所利用的基本概念都是动词的,如斗争、反抗、运等等。基于此种明,他提出了一种基于体系的政治哲学。他将一套自己明的克思政治哲学体系和哈贝马斯商、博弈论结合起来,形成一套密清晰有力的政治哲学论说体系。在随后的研究中,他又展开了政治哲学的度和文学度。自2012年开始,他组织了民国政治哲学讨论会,先后在《略与管理》表了“民国三大政治遗产:人民主·以党治国·政治”、“革命动员与共和——重评孙中山的三民主”、“革命悖:反思文革”等鸿文。自2014年开始,他又《水浒传》的探索,做了系列座:“冷兵器代的故事:英雄奇水浒传”。他在政治哲学上的点得到了汀阳老鉴传今老和徐福老等人的高度同。徐福和他在学术观点上多有契合,徐在我系做一次人民服需要人民同意”的座,广云去中大了一次中山的政治哲学。他的《无产阶级政治践合法性的理论论证》的英收入由汀阳主的一本英文《新左派文集》,他是新左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斗争派、是反抗派。

 

广云困苦的一段日子里,曾撰写一个短篇文言的人性,其主旨曰:人性本句已模糊,大概当你一个人忠付出的候,他你的要求会越来越高。稍有懈怠,就会被斥背叛。我体会不多,但能感到广云内心的苦。如此深味人性,广云出手就出手,仗义执言。他的要求很低,只要受助之人日后不责难他,就是最好的回。广云不是好的下属,却是好的朋友。他对权力是反抗的,弱者是同情的,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他的歌、哲学和人性解,编织交融,在个衰乱的世而独立。

 

2016.7于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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